|观察一棵树|樟树30|岳麓山间见古樟
山不在高有“神”则灵。岳麓山,作为八百里南岳衡山七十二峰的尾峰,海拨不过300米,绵延不过数十里。却因在历史上曾是儒、佛、道三家汇聚之地和文化名山而名扬天下。居中国古代四大书院之首的岳麓书院就是千年岳麓文脉生生不息的明证。
岳麓书院在岳麓山脚下,山门外。去岳麓书院本不用进山门,只是去书院的道路立了一块临时维修的告示牌,只好从山门绕道过去。疫情防控的要求,扫场所码后,还需在微信上进行当天预约参观等操作方可通行。进门后右转,走在人行木道上,满眼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枫香树,松树,当然更惹人眼目的就是香樟树了。看了看挂牌的这些树木,树龄都在百年以上。它们个个扩枝散叶,生机盎然。阔大的树冠,枝繁叶茂,落下一地荫凉。
见到这些香樟树,心中浮动着他乡遇故友的欣喜。我想这要归功于观察一棵树。我想对一棵树观察越久,了解越多,和它的感情链接就越深,那份亲切的情愫自然而然会从心中产出。
三百米后就到了岳麓书院西门,买票后还得要扫场所码,确实还挺麻烦,不过只能照办。进入书院,我们从右边开始游览,一棵高大的香樟树迎接了我。只见它树干粗壮,高耸入云,紧挨着它,有“两棵”树干,身披藤蔓,这难道是三兄弟吗?走近细看,原来这“两棵树”是支撑柱,模拟了树的纹理颜色。
这棵香樟树树冠过于庞大,分枝粗壮,向外延伸的力一直把它向外向下拉扯,导致主干已经有向外向下倾倒之势,不得不用两根水泥桩作支撑,阻止它顺势倒下。
据说这棵香樟树是南宋理学大师朱熹在1194年任湖南安抚使知潭州知州,来到岳麓书院后亲手所种,故也称“朱子樟”。如今,它已经820岁了,它在继续自己的传奇。
从屈子祠进去,又见两棵古樟。拍不出它的全貌,我就坐在池边,欣赏它在水中的风姿。金鱼嬉戏,带出阵阵涟漪,树枝变了形,弯弯曲曲,妖娆多姿。想到朱熹《观书有感》的诗句“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当水面如镜时,水中的倒影,和真树毫无二致,真和伪的界线在哪里?这真是个哲学问题啊。
除了这棵朱子樟,古树在岳麓书院随处可见。百泉轩前水池石板桥旁有一棵百年海桐。根部虬曲,姿态古朴。树身有一圆形瘤状物,是某昆虫卵巢吗?
孔子像旁的百年国槐。
百年华桑。
枳椇,只知道它别称——拐枣。匆匆一瞥,树高,没见到树上挂果。
110年的粗糠树,第一次见识,满满陌生感。
东大门右侧墙角,就有一颗百年朴树,枝干外溢出围墙,也为墙外行人送去清凉。
110年皂荚树,也没见挂果。
据资料记载岳麓山景区内现有植物174科559属977种,并有大量珍贵的濒危树种和年代久远的古树名木。据统计,风景名胜区内古树名木共371棵,其中枫香古树271棵,数量最多,且绝大多数都分布在主要分布于爱晚亭-清风峡-麓山寺一带, 以及岳麓山西坡半山腰。
岳麓山秋季红叶,是我国四大赏枫胜地之一。遗憾的是,现在枫叶尚未变红,不可能有毛主席在《沁园春·长沙》中写的“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眼福了,也享受不到杜牧“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闲情逸致了。
来自网络——爱晚亭
岳麓山的枫香树多是中龄、老龄树种,专家预测最近数十多年时间内仍能维持其优势地位,但枫香群落的演替趋势整体上处于衰退阶段。在山路上,一棵古枫香树轰然倒塌,树根和躯干分离两处,悲壮怅然。
为保护好这些古树,麓山景区自2003年起,每年都会在植树节前后开展古树名木认养活动,许多古树被市民争相捐资认养,“我在麓山有棵树”成为网红。确实,在去岳麓寺的山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古树上面都围了一个树牌,牌子上面除了有树木名称、树龄等植物信息外,还有认养人名字。市民的参与,不仅提高了大众对古树的保护意识,更有切实的行动参与,让树与人有了更密切的互动。
返回的路上,在爱晚亭旁,一棵旱柳绿枝垂绦。铭牌上用绦柳之名,诗意盎然。树身有一段树洞,用水泥灌注封堵,让这棵古柳免遭病害的侵袭。
距离古柳不远处,有一棵黄檀树,树龄140年。友抠其树皮,想一探黄檀为何称其为黄檀的奥秘。问我,我也不明所以,无法给她解答。友说,她曾见过绿檀,树皮青色,有香气。
在这棵黄檀树根下,没有见到它的荚果,却意外找到了一个南酸枣的果核。我指着果核上的五个眼告诉友,说这就是大众口中的五眼六通,这立马激发了她的兴趣,开始寻找起来。
我看了看黄檀周围,并没有南酸枣树。这个果核从何而来呢?带着疑惑继续向前,直到走到岳麓书院西门,广场中央有南酸枣树,树龄100年。虽然距离黄檀树有百米距离,一阵大风,果实被吹落到百米外也是不成问题。看来黄檀树下的那个果核来自它是毫无疑问了。
匆匆的旅途,只能见到有限的古树,更多的古树隐藏在岳麓山深处,见证历史,创造历史,默默成长!